脑洞罢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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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界诸仙。
真身不尽相同。
花蝶秾艳,狐蛇妖娆,草木隽秀,霜雪清寒。
总是知根知底。
唯有九重天上的那一位仙娥——梁湾。
她长到三万岁,有过二十四段情史,三界六道,八方才俊,竟无一人看破她的真身。
黎簇常守黄泉冥海,远离宫阙,也听说那揭晓谜底的赌筹已加之一枚五千年仙桃。
他本是夸父一截手骨所化,至正至邪,不过抽条至少年身形就被招揽上天,听诸仙教化,洗涤魔气。
年少性顽,心志不坚,天帝便指派无邪帝君教化。
黎簇对他这位老师的态度着实称不上好。
都帝君的辈分了,人家都青华仙君啊,北迏真人啊,他这什么名号,也忒娘里娘气了。
无邪帝君听了他这论调,什么也不答,直接解了腰带抽了他一顿,又罚他把“行无羁,思无邪”六个字的师训抄十万遍,黎簇就不敢再大放厥词了,只敢私下偷偷摸摸找到了别人打听他这个便宜师父的来历。
无邪帝君什么江没倒过,什么浪没翻过,他提刀踏鲸的时候,小兔崽子灵识都还没有呢,这点不愉快转眼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没想到不到三天,黎簇就又纠结起这事来,那是黄昏时候,半江瑟瑟如碧,琼花簇绡似雪,他怀里揣着西王母那偷来的西凤酒来负荆请罪,“师父,那天是我不好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无邪抬头一眼,小兔崽子眉毛匀长,此时却皱巴巴的,显然是心里有事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都知道了。”
“你知道?你知道什么了呀就你知道?”吴邪接过酒来斟满一杯,“有屁快放。”
黎簇这才成竹在胸歪嘴风流一笑,也不知道他和谁学来的故作老城,唬得铁血真男人无邪帝君差点把杯子砸他脸上。
“师父月半仙君和我说是因为你很傻很天真为了一个男人苦守十万年,还割腕自杀若干次才得到这个封号,这是真的吗?真的吗?他是谁啊?家住哪啊?好不好看啊?”
吴邪深深吸了一口气,“第一,十万年是有原因的,第二我没自杀那叫放血,第三他比诸天神佛都好看。满意了?还有......”他狐疑地盯着黎簇容光焕发的脸,“胖子总说我凶残,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?”
黎簇立马质问,“你没自杀过?”他认认真真地打量无邪帝君手腕上的红痕。
“小子,佛祖舍身饲虎,我洒血降妖你懂不懂啊?”
吴邪抬手敲他,“你再不干正事,我就给你撂那黄泉冥海里自个玩去。”
“那还有你割喉跳崖的故事呢?你能解释一下吗?”
他的小徒弟对情爱一事甚是不解。
“还有,那位仙君真的比诸天神佛都好看吗?他真的能回来吗?”
无邪帝君和他大眼瞪小眼半响,疲惫地一摆手“你现在就滚去黄泉冥海思过吧,要是死不了再滚回来。对了,我要三十只黑毛蛇,抓活的,准备给你那美貌的仙君泡点酒。”
“什......什么蛇?”
“黑毛蛇,黑毛蛇听不懂啊?”
黎簇谨遵师训,立马滚去黄泉冥海。
心里还犯着嘀咕,这《异妖志》里不是说黑毛蛇长于北漠么。
这片海域名字唬人声势也好大,浩浩汤汤,连绵天际,但对夸父之力来说不过是个小池子罢了。
黎簇在里面翻江倒海,黑毛蛇没看到,夜叉修罗倒是看到不少。
他百无聊赖的坐了一会,逮了几只仙女虾子串串玩。
仙女虾子只是低等灵物,因为受魔气扰动聚集多时曾蚕食一位仙子,故而起名警示。
他决定再往深里寻一点,要是再寻不着,就把这串美女虾交给无邪帝君交差。
尖叫声就在此刻传来。
黎簇施了个法诀赶去,只见一位仙子困在一海域中,她披一身白衣欺霜赛雪,漆黑的发垂至腰际,腰封以金盘之。
鬓边别一支岫玉珍珠流苏扁簪,隐约是个青雀形状。
仙届着红白二色的仙子不在少数,这一位他竟毫无印象。倒不是黎簇小小年纪就执着色相,只是她眼睛生的甚好,明亮润泽,软软荡荡,牵云曳雾,不似仙出尘,倒似山精野怪。
明眸善睐,一寸秋波。
这该是个珍珠成了精吧?否则怎么能如此流转?
黎簇掐了几个焰诀就替她把那些仙女虾子烤熟了,水面乌泱泱一片红,染湿了她的衣袂。
对方嗔怒地瞪过来一眼,竟然就软软地倒下去了。
这也太不能打了吧。
寻常宫娥也不至于灵力低微至此。
十有八九真是个花架子。
黎簇心里嫌弃着,却还是把她抱过来检查伤势,腰腿没有伤,只有肩上雪衣隐约红痕,黎簇自己皮糙肉厚不觉得有什么,就从腰里拿出一点伤药,替她敷上。
她颈肩一线弧度极美,胸前浑圆,腰握一把,长腿纤细匀停。
黎簇心中有鬼,看了一眼就不再看,别着脸就给她撒上药末,这药虎狼之势,听说出自圣手梁湾,别说伤了,就是胳膊被穷期撕断了,头被九婴咬掉了也用得,她毕竟女流弱质,不一会就起了薄汗。
黎簇担心她受了风寒,有心替她把衣服拉好,
不想这一眼,她圆润的肩头竟有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跃入眼帘。
周身沐火,直欲扑来!
黎簇心惊胆战,凤有六象九苞,他绝不会认错。
只是这上古神兽怎会重现于世?
等梁湾醒过来,才发现她身边多了一个少年,黑衣劲装,长马尾,眉目俊朗,眼似明星,是健气得讨人喜欢的一张脸。
他主动把手里的烤虾递过去,殷勤道,“姐姐醒啦?我叫黎簇。”
梁湾毫无食欲,没有去接,“梁湾。”
黎簇听到这个名字眼神瞬间亮了起来,他急不可耐地,却又极其克制地又问了一遍,“你真是梁湾?那个有二十四段情史的梁湾?”
梁湾阴沉沉扫了他一眼,问一个女人的情史就和抓小孩子尿床一样让人无法忍受。
首次见面十分不愉快。
黎簇从善如流的闭了嘴。
但是等看到无邪,天真活泼的少年终于传达了自己的快乐。
“我让你抓的蛇呢?”
“水里没蛇,师父你是不是瞎......”黎簇很有眼力劲地瞟一眼嘿侠仙尊改口道“您是不是孤陋寡闻.....呢?”
后者不动神色地夹断了一根五角魔椒。
无邪帝君低笑一声,“有蛇自然因为旱魃最近躲在了那里,水层空壳了,往下再走三千丈就是沙海,你也太怠慢了些。”
黎簇肃了脸色,“师父知道梁湾吗?”
“知道啊,怎么了?”
约摸觉着直接问不好,但是毕竟解了人家衣服心里过不去,黎簇搓搓自己腰上的坠子。
“她,可曾婚配呢?”
“仙界疯传《二十四史》你不知道吗?”
“那.....那她喜欢什么样的呢?”
“这我听过。”齐黑瞎抢答道,“听说是斗战胜佛,且不说小西天路途遥远,他们之间差祖宗十八代,没可能的。”
无邪帝君附和地点点头。“怎么?看上了?”
“不是,就是想问,我要是知道她的真身,能不能领颗仙桃?”
“唔,那你去不算太白跑一趟。”无邪帝君摩挲下巴,“是凤凰不?她没有涅槃历情劫,想来功夫该十分差劲。”
“师父你知道啊!那你怎么!”
“恭喜你了。”黑瞎子拍拍他的肩膀,“你小子看不出来啊。”
“什.....什么意思啊?”
“凤凰于飞,翙翙其羽。听过没有?”
“就是说凤凰一族以纹身约定婚约,谁看了她的真身,真身认主,就算结百年之好了。”
“她不可能化形,那你肯定是解人家衣服了。还能不负责吗?”
黎簇惊恐道,“我那是为了救她!”
“以身相许难道不好?你无邪帝君就是这么报恩的啊?”嘿侠仙尊拍拍他的脑袋,“先成家,再立业,你师父明鉴。”
无邪帝君当然明鉴,不过等黎簇明白这一点,已经是很多很多年以后啦。